分类
栏目
1974 年 4 月,在英国南安普敦的一个浸信教会里,主耶稣呼召我进祂的国度。祂已经赐予了我一个基督徒的家庭,我的信主过程是从心里谦卑地接受我脑袋已经知道很久的真理。信主之后,15 岁的我立即发现自己在学校里要抵挡来自同学和老师的自由派神学。
我使用了“自由派”来形容他们的神学,虽然感觉跟我现在所看到和感受到的自由派神学很不一样。为了理解和预备将来可能要面对的,在我们的智慧能力所允许的范围内,我想思考以前和现在自由派神学的区别(典型的英国人,看着历史来预测未来!)。这是我个人角度的看法,有地方的限制(英国和澳大利亚的一部分),并且有对很多别的地方事工情况的无知。而且,尽管存在概括出来的问题,还有许多完全令人鼓舞的地方。
以前,英国国教会内部和外部的神学自由派非常清楚他们不是福音派的。我发现他们往往很聪明、很大方、而且他们奇怪地容忍我的看法,虽然有时略微有些高人一等的感觉。对他们来说,我的福音派看法暴露了我个人的不成熟,如果上帝愿意我就会成熟过来。他们高度重视人类的智慧。就算是经文说到的,但如果得不到他们智慧的认同、他们就认为不可能是真实的。回头来看,我认为这是 19 世纪以查尔斯·戈尔为首的“天主教自由派”神学留下来的遗产。这个遗产在五个方面令我震撼。
第一,他们的保守主义。这听起来很奇怪,但在当时的伦理问题(堕胎,吸毒,滥交)和很多神学问题上(有没有神?耶稣有没有复活?罪是不是一个真正的问题?)他们有保守的回应。就这样,伪装了我们之间的鸿沟。
第二,这遗产很英国式。尽管它有缺点,但它很得体和高尚,与中产阶级的社会理想有很深的共鸣。这当然是自由派吸有引力的一部分。同时,他们和我们福音派之间的社会连续性非常强大。
第三,这遗产很清楚地表明他们不是福音派。他们很清楚地知道我们是谁、我们相信什么、并且我们之间对理解圣经不一致的地方在哪里。这并没有排除我们建立关系的可能性,因为他们的态度大概是居高临下,而不是敌对的。
第四,这遗产有一分自给自足的罪恶态度。学习圣经在一些方面还是很严格的,但学习的目的不是为了遵守而是为了认同和批准圣经的内容。自由派徒接受圣经明确地说了一些东西。但人类可以误解圣经。在这个意义上,圣经仍然是福音派和自由派之间共同持有的书。我们可以同意《马可福音》10:45 说的是什么,就算我们不同意内容是否真实的。同意但不服从很容易引诱我们罪恶的心。我猜我们所有的人发现这是一个持续的挣扎。圣经的《马可福音》7:13 挑战这旧式自由派的态度。
第五,这遗产不稳定。考虑到他们对圣经的看法,他们怎样可以坚持在伦理和神学上保守的价值观呢?那岂不会改变他们的价值观,或者改变对圣经的看法吗?查尔斯·戈尔是个好例子,他认为人的心就像上帝的心(有神的形象),我们认为没有错的,神也会认为没有错的。然而,身为 20 世纪 20 年代英国牛津的主教,他为了传统的基督观点作战,因此得到批评,因为他与之争战的这些否认传统观点的人正在执行他自己的方案。所以,这证明了以前的自由派现在已经被一些跟它原来的神学内容有巨大区别的“自由派”取代了。
关键的是自由派神学存在固有的不稳定性。这可以帮助解释自由派从 1974 年到现在为何会有那么大的改变,以及为什么和现在的自由派有矛盾的观念。
现在还有旧式的自由派吗?有,但越来越少。有一些旧式自由派的改了他们的神学,许多已经退休了。但我认为最主要的是现在的环境不容许产生更多的旧式自由派。
什么改变了?现在,很多我会称为自由派的会很骄傲地称自己为“福音派”。那么为什么他们不是福音派呢?毕竟他们确认神迹、耶稣的肉体复活、悔改的需要、十字架的中心。这些不是福音派的概念吗?
最近,我们在英国的也不得不面对这个问题,著名的福音派否认替代刑罚,但声称自己仍然是福音派。为什么?因为(他们说)他们只是教他们在圣经里所找到的。他们希望活在圣经之下。他们问,他们怎么可以被称为自由派呢?这些异议一次又一次出现——在替代刑罚上、在克拉克·宾诺克和开放神论上、在同性恋行为问题上。他们认为这是一些福音派有可能的观点,因为福音派可以心安理得地认为这些是圣经的教导。
令我震撼的:
第一,有混乱的出现。是教义和关系上的混乱。在教义上,现在的“福音派”包含以前会被称为“自由派”的教义。这样教义的混乱在关系之间的责备、管教和纠正带来巨大的困难。我认为这混乱主要来自理解圣经的混乱。所有“福音派”的都会同意上帝会说话。但祂说什么呢?
第二,有文化整合的出现。在英国,这三个很明显的问题(替代刑罚,性伦理和开放神论)背后的一个关键,是要以社会中非基督徒能够接受的基础来解释和证明基督教信仰是有理的。对这种做法,圣经有很明显的警告,可在《提摩太后书》4:1 及之后的经文中找到,在此保罗警告在真道上的妥协调和。当然,想吸引人相信的动机是值得称赞,但是,我担心也有致命的妥协。因此,新式自由派的教义与旧式自由派的很不一样:他们在容纳不同的英国文化。
第三,我认为英国的福音派因缺乏对圣经的信心所以受苦。这比较违反直觉和难以理解。要“证明”我的解释而不是其他人的解释已成为一件很困难的事。独创性和后现代主义观点带来使圣经好像造蜡鼻子的风险,造成任何想要的形状都可以。后现代主义认为“读者是作者”,而且私意解释圣经的传统容易与一个高度个人主义的文化融合。我发现,在现今的辩论中,提及圣经经文往往不会达成进一步讨论,反而只会引入复杂、不可确定的解释圣经的观点。因此,以圣经为一本我们可以共同把握、一起听从的书的信心降低了。虽然我们愿意听从我们所喜欢的经文,我们也有可能扭转那些我们不喜欢的,但依然称自己为以圣经为主的人。在这种情况下,文化整合来得太容易了。
《马可福音》14:18-27 是我们必须恢复的关键经文,特别是 27 节。在这里耶稣教导说,有一些解释是完全错误的,不管解释的人有多么真诚。
第四,不稳定是我们的混乱、文化整合和缺乏信心必结的果子。英国福音派像一个不稳定的野兽,包括矛盾的神学,而没有广泛被接受的解决标准。这制造了走向分裂的压力,就像现在所发生的,虽然也有跨越以前鸿沟的、令人鼓舞的合作迹象。
文化整合造成的不稳定性事关重大,因为我们的文化正在快速变化。新式自由派,以名义上称为是福音派,将会被取代,虽然我们不知道会被什么取代。因此,对福音有深刻和透彻的理解很重要,因为无论我们在教会内部或者外部所面对任何的新文化,都需要福音的应用和支持。
最后,新式福音派里的自由派的挑衅可以推我们去往别的、同样是不健康的方向。反对福音自由派的个人主义和反权威主义可以带来错误的、以服从一位领袖为服从永恒神的新权威主义。反对福音自由派的文化整合主义可以带来一种分离、排外性的文化拒绝态度。对福音自由派把某些事情放在首要的厌恶,可以带来以所有的事情为首要的态度。有迹象显示这些反动的态度正在加速发展,也可以像我刚才介绍的新自由派的态度一样地不符合圣经。
经过思考,我以为这新的自由派及其不受欢迎的翻版是否都低估了基督徒的关键美德——谦卑。新自由派需要谦卑地以读者而非作者的心态,来认识圣经。而反对自由派的人需要谦卑地活出真理,即分歧可以以荣耀神的方式存在。
翻译:余丽君。原文标题与链接:Notes from the Future: Evangelical Liberalism in the UK